余友涵的回顾展的画册之前约稿,我比较了解余友涵,所以我就写了。但是我又觉得余友涵太难把握了,就像李晓峰写的文章的标题很好《有几个余友涵》。我刚跟老丁(丁乙)在上面看余友涵的新作,他也说“你看余老师最新的作品还是在变,他一生都在变”,我说:“丁乙你也在变”,他说:“是的,我是想变。”余友涵非常多变,那我就想怎么去捕捉。在文章里,我写了三个方面,首先他非常善于学习。他的艺术就是从学习开始,学习西方的印象派、后印象派。只要看懂了,真的感受到了,而不是不懂装懂,他就会去学。他说过他是“我是拿来主义”,就是鲁迅说的“拿来主义”,但他这个“拿”不是简单的“拿走”。很多西方的评论家最常见的评论就是,余友涵的重要性在于他是中国最先用西方艺术语言来表达的艺术家。但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西方的角度,难道余友涵只能定义为西方当代语言吗,我觉得不是,不能这么简单。包括他早期的黑白“圆”,余友涵也承认当时考虑过要有中国特色,但不是简单的回到传统,他吸取了各方面的营养,他是古今中外的“拿来主义”,这是余友涵比较显著的一个特点。
李晓峰说我写的这篇文章标题比较长,其实不是我想写的这么长,但是这句话是余友涵说的。90年代初难得他自己写了一些话,这就是其中的一句“心灵有多少需要,艺术就会有多少创作”,我觉得这是余友涵很重要的一个艺术观。还有一个方面,在北京的时候我们一直有通信,余友涵就聊到过,艺术要表达当下的情感,他刚才说他会做的事情就是看看、画画,他绝对不是那种钻在象牙塔里面,或者完全搞形式主义的艺术,他还是从生活中来的,所以他会说艺术是要表达当下情感,所以他会画波普系列,“啊!我们”系列,这和他“艺术要表现当下”的观点是一脉相承的。还有一点,如果说到表现当下,就会想到现实主义艺术,但他又不是这样,他总是说“艺术不是喊口号”,“艺术只是一朵小花”,“艺术是要表达审美的”。我们在这次展览会看到抽象画贯穿他的整个创作生涯,差不多从80年代初期开始,哪怕在画别的系列,他也没有停下过抽象画的创作。实际上可以看出他非常注重视觉的感受和审美的体会,非常注重主题之外的、形式上的,审美更深层的东西。有时候在旁边看他改画,我根本跟不上、看不懂,他改完跟没改在别人看来是一样的,哪怕是色彩上的一点点东西他都很敏感,他心里有一杆秤一把尺,他都知道怎么去把握。当然他不会要求观众跟他一样的体会,但是他首先把自己的感受先画出来,让观众去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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