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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“述说方式” —— 矿工画矿工随笔

2017-01-30 09:35:14 

关于“述说方式” —— 矿工画矿工随笔

  我所谈的“述说方式”,更接近对表达方式和语言方式的一种解释,这种解释源于自己的无奈,伴随自己智慧和勇敢的不足。因为特殊的原因,我的心血大部分倾注在煤矿生存本身上,自己的经历、态度、语言、行为,一切都是极其的清晰和混沌(不是混乱)。很难解释艺术到底对自己意味着什么,原本就无法解释自己,解释上述题目不回避无能和狡辩之嫌。之所以执意对“述说方式”解释,因为我有狡辩的强烈欲望,得对自己好点,应该让自己获得一点满足,也提供一种想法。

  “述说方式”的样式。

  就艺术而言“述说方式”很重要,甚至决定作品的命运。“疼了就想摸摸,亏了就想说说”,这是俗语,也是自然。说什么?怎么说?依赖于想什么。一方面,聪明人选择了聪明的方式;愚笨的人选择了愚笨的方式;糊涂的人只用糊涂的方式。另一方面,“采取规则”的办法把经验真实的讲出来,征服观众(受众面大);“创造合适”的办法把虚假梦幻般的编出来,打动观众(受众面中);刻骨铭心却“没有办法”的方式,感动观众(受众面小)。尊重法则、尊重观众、尊重自己、尊重自然?艺术家的心理状态决定了作品的“述说方式”。艺术和艺术家的概念就模糊了,聪明人、愚笨人,说真话、编神话,各有所长。

  艺术毕竟是艺术,样式的承袭和创造成为重要的环节,即使再多元化的时代,语言标准和艺术结论永远纠缠在一起,担当艺术史的发展使命。时下,艺术大繁荣呈现的多元化,架上的、架下的、学院的、在野的、传统的、实验的。不乏精彩、经典的语言性作品,时尚、潮流的观念性作品。艺术家都不免去寻求自我语言样式的选择性、纯粹性、“风格”性。没有风格的作品几乎算不上作品。为了样式和语言,有过太多的探讨和实验,颠覆和革命。语言样式到底是什么?是否需要专门去考虑语言的问题?或许说语言概念会成为帮手和障碍?艺术家们自觉不自觉的为了“风格”熬蜡,我也不例外,不过目前还是一本糊涂账。

  折磨自己半辈子,才算琢磨点意思,“风格”不是想的,也不是选的,也不是造的,而是自然生出来的。人有人道,鬼有鬼招,我画了几十年煤矿,只想把自己的体会真实的暴露出来,暴露经验和感受的一种特殊性,暴露对语言理解的特殊性。我属于勤劳有余,智慧和勇敢不足的一类,没有摆脱生存现状和高瞻远瞩的能力,从未有过质疑和颠覆的念头,选择、吸收、嫁接、研究,具象、表象、抽象、心像,都是一种偶然和必然的结果,没有样式的样式,不纯粹性成为自己的特点和缺憾。

  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,活在一个特殊的环境,浑浑噩噩。所以就有了混沌的经验,混沌的选择,混沌的表述。艺术的判断标准是人类文化的结晶。但是,我和煤矿有60年交情,那是一个黑白不分,人鬼不分的疆域,很难找到一种不变的规则。对生命本身的虔诚,远远超出对“艺术标准”的执着。真实感受到,在生命面前,述说样式已经无关紧要。所以对这一标题的解释也只能是混混沌沌。

  “述说方式”的目的。

  毛主席说“内容决定形式”,且不论对错,内容和形式的确紧密联系着。为了述说而方式,为了方式而述说,为了方式而方式,还是为了述说而述说,每个艺术家的目的个不相同。目的不同,自然过程和结果不同。

  我是50年代的人,从黑五类崽子到煤矿采煤工,经历的一个非常复杂和重要的时代,客观的说,当初我、或者说我们,当初根本就没有感知的权利和欲望,后来上了艺术这条“贼船”成为艺术家也是“纯属虚构”。出身的“卑贱”和心理的“自卑”,本没有把艺术看得比挖煤更神圣,对“成功艺术家”的目标,我没有太大的奢望,因此我丧失了这方面的战斗力即便不能成为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,但我起码保留自己的一个伟大的心灵,这点对我很重要。

  “想想当初兄弟们和我一起挖煤,现在又陪伴着我一起完成作品,剩下的只有酸楚和动容。我有极强的自恋情结,很喜欢把完成的作品拿出来,看着他们的眼睛,摸摸他们的手,拍拍他们的矿工帽,拉拉他们的雨衣,和他们聊聊天……期望他们一个个能从里边走出来。只要他们能活过来,宁可眼前不是一张张画,宁可我永远都不是个艺术家。”有因皆有果,这是我的宿命,

  “述说方式”的语言。

  和乔布斯“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”不一样,我更加注重的是对生活本身的述说和祝福。当然刻骨铭心的经验并不是语言不到位的理由,虚伪和自负会产生诡辩。作品就是作品,对语言的研究和实验重要至极。董源、八大、范宽、潘天寿、黄宾虹、丰子恺、李可染等,米开朗基罗、塞尚、梵高、蒙克、鲁奥、贾克美蒂、柯勒惠支、帕梅克、弗洛伊德等;壁画、岩画、雕塑、风俗画、儿童画、农民画、工人画等;还有我们眼前的林林总总,还有我们总结和沿袭的构图、透视、解剖、色彩、肌理等。和大家一样,也曾废寝忘食去学习研究各种“述说方式”,并从中获得启迪和感想。有些少年得志,就确定了目标,有些晚年开悟成为大家。大师的肩膀不是那么好踩的,我们的榜样太多、我们的目标太多,我们的欲望太多、我们的心太乱。所以眼前的画很难让人振奋,有些画很精彩很好看却没意思,有些画有点意思的确有不好看,这是时代的通病。

  我是个煤矿工人,从下井挖煤到参加全国美展,画黑板报墙报、临摹创作连环画,画招贴高设计,画水粉画油画,都算是野路子。1985年,我在中央美院读书是在煤炭班,四个画室的老师都带过课,加之当时的文化大碰撞,所以我的 “述说方式”,就越发难以纯粹了。所以,我的作品中,有写实、具象、抽象、心像,有大师的影子、高大全遗风,也曾短暂触及到非架上的实验,加之我生活的徐州雄浑的汉文化影响。乱不堪言的“述说方式”带着历史的烙印,恰恰和后天的生存环境和生活经历,和变化转折的的时代处处吻合,时代的特征也变成自己不可逃避的事实。

  唯一感到欣慰的是,围绕着我的煤矿和矿工,在这过程中从未欺骗过自己的内心。几十年来,对沿袭的标准、对大师的敬畏和自己的刻苦铭心融合在一起,形成了自己的语言体系,一个乱字。特点就是不避忌讳,不避影子、不避缺点,甚至会放大不合理因素,就想让画面能闻到些煤灰味和生人气。有些画画“好看”反而没趣,觉得有点味了又不“合理”,有时会感到离“艺术”越来越远,离心灵越来越近。检讨自己,更多的时候是知法犯法,不断的徘徊和折返中,自己也很纠结。有幸的是,我们还走在路上。

  很惭愧,直至今天,我还无法对自己的“述说方式”有一个定义和概念。或许会带着烙印,带着疤痕去不断的探索,但愿几十年的探索能在某一天顿悟,重蹈黄宾虹先生后辙,对自己的“述说方式”也来个革命。

  “述说方式”的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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